“皇室?那这毒只有沐婉如能够拿到了?”苏南石拧起了眉头,“这一切,都得问过明大人才能水落石出。”
苏南石站起来,白文泽叫住了他:“去哪?”
“去找明大人问问!”苏南石说道。
白文泽抿了抿嘴,道:“如果说……啊,我说的是如果,明浩辰正是那个想杀你的人,你这样前去,不是自投罗网吗?”
“不会的!明大人不会杀我!”苏南石信誓旦旦地反驳。
坐在轮椅上的白文泽抬头,只看了苏南石一眼,苏南石的底气就泄了去。
“你确定吗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到底确定吗?”
“我……”
白文泽叹了口气,道:“太都快黑了,今天这竹床只怕是打不来了。你去山间采些野果,最好能够打点野味……我去生火。”
苏南石认命地点头:“哦……”
从小到大,他都是听白文泽的,现在也不例外。
所有人都会害他,只有白文泽不会害他。
再见面时,他的文泽哥哥为了给他解毒,散尽了武功修为,但白文泽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嘴而已,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,甚至都不求他的感谢。
白家三代从医,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白文泽在山中修行数十年才有的一身修为,就这样轻松地换他了一条命。
苏南石知道,只有他的文泽哥哥才能做得到。
就像小时候,两人偷溜出去郊外玩耍,遇到强盗,白文泽明明没有武功,却勇敢地挡到了苏南石身前,保护他不受伤害。
苏南石离开前,白文泽问了他一声:“还痛吗?”
苏南石摇摇头,道:“暂时不痛。你……是怎么做到的?”
白文泽笑了笑,道:“当时情急,我又腿脚不便,红线捻针,我转了九十圈,太快了,没让你发现。应该能支撑一会儿?这样,你要是突然又痛了,就大声喊我?”
“能听见?”苏南石望了眼广袤的大山。
白文泽点了点头,认真说道:“肯定能啊!听不到,你不能再喊大声点吗?”
“好!”苏南石放心转身离去。
他在竹屋附近摘了不少野果,用树叶串起来,持在腰间,看了眼时间还早,又打算往偏一点的地方,去打点野味。
没走多远,他看到一只肥壮的野兔从面前跑过去,他下意识地从腰间取剑,手到腰间,却摸到了一把柴刀。
腰间并没有系着佩剑,他有些不习惯,与明浩辰的相处点滴浮上心头。
九岁前,苏南石习得是苏家枪,九岁后,他就跟着明浩辰练剑了。
别看当朝首辅文质彬彬,但没人知道,明浩辰的剑法了得,就是在武林中,也能排上前几,苏南石跟着他,习得了一身好剑术。
明浩辰有一对雌雄双剑,雄剑“日月”、雌剑“山河”,锋利坚韧,名师所铸,使起来轻快灵便,苏南石眼馋了很久。
苏南石十五岁时,在一次练剑后,明浩辰把“山河”剑送给了他,让他随身携带。他喜欢得不行,日日携带,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陪伴。如今,“山河”剑已不知所踪。
眼看野兔就要钻进树丛里,苏南石折了一根树枝,当成枪一样投了过去,一下就戳中了兔子头,兔子当场毙命,他捡起兔子往竹屋赶。
屋前生了一个火堆,苏南石把野果和兔子扔到了火堆旁边,坐下来拨了拨火。
白文泽抬眼打量了一下兔子,道:“枪法准头还在?”
苏南石拨着火片,瞧了眼被扎中的兔子头,道:“唉……苏家枪法,是骨子里传承下来的东西,十年没使枪,没想到还能扔中!”
白文泽道:“会收拾吗?”
苏南石:“什么?”
白文泽笑道:“兔子啊!你不会想带毛烤着吃吧?小时候,咱们还烤过一只带毛兔呢!臊得三天吃不下饭!”
苏南石接着说:“为了烤这只带毛兔,我把我爹珍藏的那把黄花梨太师椅劈了当柴烧,被我爹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?”
“哈哈哈——是有那么回事!”白文泽笑着看苏南石,眼里闪动了一丝光芒,却迅速地掩了去,“后山有条小溪,你把兔子处理一下?”
“好!”
苏南石拎起野兔往后山走,用柴刀把兔子剖膛开肚,扒完皮一看,皮子还挺完整,他在溪水中洗了洗,一起带了回来。
他把兔子穿到一根树枝上,架到火堆上烤,指了指脚边的皮子说道:“这兔子挺大,皮子剥下来够做一双脚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