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你别把剑还我啊!你不要就丢到别的地方!来人说了,你要是把剑还我,就会杀光我全家!我上有老母、下有幼子,你就可怜可怜我吧?”打铁老大十分不善地说道。
“老板,给您添麻烦了!这点碎银子,算是我们给您的补偿!”白文泽从袖中掏了点碎银子,放在铁匠铺的桌上,拉着苏南石走了。
苏南石握着山河剑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明浩辰!时刻监督他不算,还处处干涉他的自由,他想干什么!
白文泽轻轻地搭了一下苏南石的肩,发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,显然气得不轻,只能出言安慰道:“南石,不要生气,他……他也是爱你至深!”
“爱?他懂什么是爱!”苏南石压低声怒吼道。
脖子上青筋暴起,他早就受够了。
这一刻,他有些崩溃,手中的山河剑,就像明浩辰的冷笑。
他想放弃了,不知道他再死一次,他是否就能离开这个系统?
“爱就是……无论你怎么样,我都会在你身边!”白文泽转身,把苏南石轻轻地搂进怀里,用身体的温度带给他安慰。
苏南石双手垂下,下巴抵着白文泽的肩。
他的文泽哥哥!
从小到大,都一直在他身边,默默地陪伴着他。
他的爱深沉而内敛,随时准备为苏南石牺牲自己,如果苏南石重新回到明浩辰身边,他也只会第一时间祝福他们幸福到老。
只是,苏南石不想再回到明浩辰身边,明浩辰的种种行为将他越推越远。
在白文泽的怀里靠了一小会儿,呼吸平静下来,苏南石退出了怀抱,看了眼手里的剑,道:“山河剑如今成敢鸡肋了。丢了吧,怕它给陌生人带来祸事,拿在手中,又碍眼得很……”
怀里一空,白文泽的眼神立刻落寞下来,他或许想给苏南石撑起一片天,但苏南石只是稍稍靠一靠,并不想在他怀里多待,况且,苏南石只是纯粹地靠,并没有带一丝情*欲。
但他很满足。
能给苏南石带来短暂的情感宣泄,被苏南石需要。
“要不……用块布把剑包起来?这样既不用丢下,也不会被人发现?”白文泽时刻急苏南石之所急。
“眼下……也只能这样了。”苏南石撕下衣服下摆,包裹住山河剑,然后悬吊在腰间。
“走吧?我们去别的地方再买现成兵器。”白文泽说道。
“好。”
两人再一次上路。
由于明浩辰的反复骚扰,他们两人的兴致都有些不高,特别是苏南石,更是一言不发。
白文泽急也没办法,只能细心地照料苏南石的生活起居。
他们白天赶路,沿途欣赏美景,晚上找客栈投宿,偶尔会出来在当地夜市逛一逛。
一连赶了十天路,苏南石才在看到一片花田时,露出了笑容。
“小时候,你喜欢把花编成花环,戴在头上,我取笑你说像哪家的新娘子。”白文泽见状,很是欣喜。
苏南石看花笑,而他看苏南石笑。
白文泽飞身入花田,采了一大束各式花朵,细心地编成了花环,戴在苏南石头上,道:“现在看来,花不及你的美貌。”他也会说土味情话,就像朋友间开玩笑。
但他们都知道,他不是开玩笑。
“谢谢,文泽哥哥,我没事了。”苏南石取下五颜六色的花环,这是白文泽对他的心意。
这十日来,他似有一股气憋在心里。
每到一个地方,随处都能听到百姓对于这月十八首辅与公主大婚的议论,在信息不发达的时代,老百姓口口相传,消息竟也能跑得如此之快。
他越不想听明浩辰的消息,手里的剑、市井的议论都在时刻提醒着是这个与他共同生活十年之久的人。
“三日后,就是首辅大婚的日子。算算行程,我们也该到了华山脚下。小石头,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他……不如……”白文泽以退为进,试探道。
他不愿看到苏南石郁郁寡欢。
他宁可永远得不到苏南石,也不愿意让苏南石一辈子活得不开心。
“文泽哥哥,我说过,我再也不想提起这人。”苏南石无力道。
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,只要他还活着,明浩辰总能找得到他,就算他到了别的国家,也是一样。
明浩辰阴魂不散,他有种时刻活在明浩辰阴影下的感觉,随时有一只眼睛在盯着他。
“好!不提就不提!这里有一种松花糕特别美味,小时候父亲从外面行医回来,给我带过。不如,我们去尝尝?”白文泽连忙转移了话题。
他视若珍宝的人,他舍不得苏南石受一丁点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