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南石找来了绳索,将白文泽背到自己背后,用绳子固定住,减少体力开支,沿着五台山的石级慢慢地往上爬。
“南石,你把我放下吧……我……我没事……”白文泽强撑着意识反对苏南石这么做。
在爱人面前如此狼狈,不但照顾不了爱人,反而成了爱人的累赘,他心疼不已。
“文泽哥哥,从小到大再到我们再次相逢,都是你在照顾我,现在,换我照顾你了!你放心,我一定要把你治好!我还要你陪我闯江湖去呢!”苏南石不以为然地安慰道。
白文泽反对无效,只能安静地趴在苏南石的背上,任由他一步一步地蹬上石级,历经一个时辰,中途歇了无数次后,终于来到了天下第一寺院金顶寺的大门外。
“南石,快把我放下来……”白文泽为苏南石捏一把汗,他甚至想死去,以减轻苏南石的负担,是苏南石的安慰让他强撑了下来。
苏南石把白文泽放下来,靠在山门外,自己则敲响了金顶寺的大门,大门吱呀一声,一个小和尚出来开门,朝两人作了个揖道:“两位施主,有何事敲门?”
“请问,惠明大师在吗?我们想找他。”
“三日前,大师兄和无牙道人一起云游去了,归期未定。”
苏南石回头问白文泽:“无牙道人是不是你师父?”
白文泽点头:“正是。”
苏南石无奈道:“那可真不巧……我这位朋友身负重伤,他是无牙道人的徒弟,我们前来贵寺找他师父治病。”他担忧地看了眼白文泽。
小和尚探头朝白文泽看了眼,又双手合十道:“三日前,师父刚好出关,惠明师兄辞别了师父才去云游的。你们也是运气,我师父佛法高深,也略懂医术,这位施主的病或许师父能治。”
“真的?那……感谢小师父!”苏南石鞠了一个深深的躬。
上天关上了一扇门却始终会给人留一扇窗,天无绝人之路!
小和尚回进寺里,叫来了几位师兄弟,他们把白文泽抬进了寺里,去找住持觉远大师看病。
觉远大师搭了搭白文泽的脉后,摇了摇头道:“这位施主全身筋脉尽断,武功尽废……”
苏南石闻得此言,眼泪无声地就流下来,白文泽又一次为他搭上了一切。
反而是白文泽安慰他道:“南石,别难过,没了武功,我还有脑子,以后行走江湖,可以给你做个军师呀?”
苏南石背过身去,低头抹泪。
下半辈子,如果他还找不到出系统的方法,他已经做好照顾白文泽的准备了。
觉远大师双手合十道:“这位施主,武功尽废即是从头开始,也不全是坏事。本寺有一门武功心法,叫大通心经,要求练习者废除先前的武功,非常适合这位施主练习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苏南石看到了希望,连忙追问。
“只是,本寺武功不传外人,需要这位施主剃度出家,并且修习此门武功之时,不得还俗。”觉远大师答道。
“需要出家啊……”苏南石犹豫道。
“多谢……觉远大师救命之恩!在下……不愿意出家,宁愿……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。”谁承想,躺着的白文泽突然睁开眼睛,拒绝了觉远大师的好意。
“大师……”苏南石连忙喊住觉远大师,怕白文泽恋爱脑冲头,错过这个非常难得的机会。
“不急!他的外伤好起来需要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,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思考。另外,我已经给我的大徒弟惠明稍口信了,他若在途中看到,必和无牙道人一起返回,两位就安心在寺里小住吧。”觉远大师了然地说道。
大师菩萨心肠,给白文泽医治一番后,耗费了不少功力,不求两人的回报,回去休息了,两人自是对大师感恩戴德。
“文泽哥哥,你且安心把伤养好,恢复功夫的事,不如等无牙道人回来再议?”苏南石把先把白文泽安抚下来。
白文泽不出家的原因他是知道的。
就算他现在还没回应白文泽的感情,但白文泽总是有个期盼,若真的出家,那就是自此以后,再也不可能同苏南石在一起了。
白文泽宁愿不要武功也不会断了同苏南石在一起的念想。
接下去的半个月,苏南石寸步不离地照顾白文泽,伤口反复感染、体温忽上忽下、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,吃得也很少,但苏南石无怨无悔,当初白文泽是怎么照顾他的,他也怎么照顾白文泽。
白文泽有次清醒的时候,突然说道:“南石,可惜了那个兔毛脚套……出来时没有带出来……”
“文泽哥哥,这容易!等你好了,我们去山上打猎,我给你猎一只狐狸,狐狸毛做的脚套更柔软舒适呢!”苏南石答道。
白文泽敛起眼皮,不再说话,许久才说了声:“好。那……有劳南石。”
本来,这种打猎的粗活应该都是他干的。